高芹收回思绪,余光里瞥见手中的伞,才发现不知从何时开始,她已受易步微的影响颇深。
但这是好现象。
高芹唇角一翘,上身前倾几分,迫不及待地朝那几个alpha走去。
那几人还在喋喋不休重复着令人厌烦的言论,生怕别人不知道他们长着了张烂嘴。
方才姗姗自曝身份,他们此时的话题更多地集中在易姗姗身上。
【我就说易家虚有其表,哪有大家族的度量,不过说了两句,就急哄哄地冲上来捂嘴,小家子气!】
【不过那真是易家的二小姐?看起来不太像啊。】
【这不是更证明了易家不行么?也不知道有什么本事,区区一个oga,妄想爬得那么高。】
【哈,不是早说了吗,alpha们捧的呗,说不定啊,刚刚那所谓的二小姐,以后也要乖乖爬上alpha的床。】
说至这些话题,他们便促狭地相视而笑,其猥琐之气溢于言表。
高芹已然来到一侧,就在其中一个笑得正欢的男a身侧。
她倏地抬起手中尖伞,执伞为刃,往这人腿上狠狠一劈!
力道汇于一处,她准确击中那根脆弱的麻筋。
alpha浑身触电似的震颤,紧跟着被尖锐的麻意贯穿,他膝盖一软,竟是差点软倒在地。
受击后他极快地反应过来,怒目间寻至身侧的袭击者。
高芹可不给他反应的机会,她掌锋施力,以极快的速度砸向面前男a的面门。
方才姗姗与他们对峙时,高芹在一旁护着,提防这些烂人可能的暴起,也是在那段时间里,她想通了一些事。
易小姐不在乎这些俗名,她以不符合外人设想的x别获得易家权利,早就能预想到会被如何揣度。
她不会让姗姗接触到这些言论,她本人无所谓,但姗姗小姐从来都上心。
而姗姗所在的校区,类似的言论寥寥无几,平时听不到,连高芹都快忘了,其实在她们不甚在意的地方,会有这么些人言辞w浊地传谣。
只因这片校区里alpha的数量远大于其他x别,易小姐成为易家家主这件事,给他们固有的唯a是尊的认知造成了冲击,自然会想方设法地找一个“相对合理”的缘由,而以他们贫瘠的脑子只能想到那么一种可能。
他们像是闻到血腥味的鲨鱼,像是发现腐r0u的臭虫,争先恐后地把这番言论散步出去。
在所谓的说笑八卦之下,是一双双讥笑轻蔑的双眼,是一颗颗流着黑水的j心。
alpha多的地方就是脏。高芹冷冷一笑,抬起伞把,手腕轻挽间,挡住了那个男学生的反击。
几年前的易步微挥伞执刃,带着疯狂肆意的笑,将环伺的敌人一一清扫。
几年后的她以同样的武器同样的姿势,轻易便能看透这些臭虫们身上的弱点,一击即溃。
高芹也笑了起来。
小安赶到的时候,只看见正在整理西装袖口的nv人。
高芹站得笔直,灰se的nv士西装上染有血迹点点,小安轻轻叹息,走上前去。
高芹听声辨认,她侧头望过来,对着小安松唇一笑,已然不复方才的y冷。
“哎呀……”她简直换了一张脸,眉眼弯弯尾音翘起,尽是软哝姿态,“扣子掉啦。”
小安没有回答。
她的视线落在一旁瞧不出原样的黑se遮yan伞上,那伞面破烂,伞骨支离。
高芹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,语气又做作几分,“啊!我的伞!姗姗小姐的八万块的伞!”
“易小姐会生气吧!”
她说着这话,却是不见会挨罚的担忧,她们二人都清楚,易步微从不会因为这些事而施惩。
小安又是叹气,轻飘飘地瞥她一眼,“没正经。”
听了她的评价,高芹只是弯唇,她哼声含笑,g脆就如小安所说的那般没正经,身子一歪往小安肩上靠。
她抬起右臂,把已经破损的西装袖口给这位冷清的小姐看——
“扣子掉了。”她鼻音略重,带着哼声哼气的含混,是故作模样的撒娇。
小安不置可否地挑眉,“看到了。”
“帮我缝新的。”
小安挑了挑眉,没有作声,顿了一会儿才提醒道:“我们该回去了,姗姗小姐还在等。”
“哼哼。”高芹努了努嘴,不再追着央求,却也没有就势起身,她依旧懒洋洋软绵绵地倚在小安肩头,做足了撒娇姿态。
“坏小安。”高挑的nv人黏黏糊糊地唤着。
小安额角紧了紧,不禁回想起方才刚刚赶到时,经过一番战斗的,与现下截然不同的高芹。
那个高芹冷冽肃杀,浑身上下都是沉郁的煞气,周围的空气似乎都被高芹的冷而冻结。
浑然一副叫人恐惧的恶煞模样。
可等她看过来时,那些森冷的气场顷刻间迸碎,